萧雨心和艾丽莎开着越野车,按着定位仪上的坐标指示,向念洁所在位置驶去。原本萧雨心估计,皮诺斯他们藏匿的地方应该是远离市中心的郊区,但他错了,信号引导着他们一直来到市内繁华区,以至于萧雨心的汽车经常被车流和红灯堵住,只能慢慢地向前磨。
最后,信号的移动停止了,而萧雨心和艾丽莎望着眼前的建筑,无论如何不相信这就是意大利匪徒的老巢。
“你确定……信号点在这里面?”艾丽莎问萧雨心。
“如果这机器没坏的话,那就错不了。可是,我也很惊讶,没想到这帮家伙选了个这么好的地方。”萧雨心看看周边环境:这儿离清华大学和颐和园都不远,人流、车流如织,市面繁华,是北京市重要的IT产业集散地和旅游点。著名的法国Aventis制药集团公司研发基地就建在这里。整个园区树影婆娑,建筑密布,没一栋高楼,全是2到4层的小楼,风景非常优美。根据定位仪显示,念洁的信号就在园区深处。
“外企的管理很严格,我们要潜入并不难,但要同时对付皮诺斯那伙人和这里的安保系统,老实说,就我们两个现在的装备,有难度啊。”艾丽莎拿着微型望远镜观察着园区,揣测着潜入路线。
萧雨心点点头:“的确如此。这样,艾丽莎你继续观察,我到附近去收集最低限度的情报,半小时后回来。”
“明白。”金发女孩回答道。
另一方面,市局办公大楼,局长赵昌文刚刚接到交警总队阻拦六组警车的报告。报告称,在城北四环发现重案六组的四辆警车,正在向城东狂奔,交警和市局刑侦大队出动了20多辆警车、70余名警力参与拦截,将尽快把六组的警员强制带回市局。
“很好,要确保收缴他们私自带出去的枪支,连一颗子弹都不能遗漏!”赵昌文说道,“有任何新情况及时向我报告!”放下电话,他问秘书:“老李那边快到了吧?”
8月15日上午,郊区墓园。市局副局长李林带着儿子李振来到杨震和季洁面前,这证实了杨震的预测,但也让杨震十分惊讶。没想到,身为市局二把手的李林,也是涉案的人员!
“杨震,怎么样,没事儿吧?”李林走到杨震跟前,皮笑肉不笑地打着哈哈,“行,你们两口子威风不减当年,凭两把手枪,就能干掉八名职业杀手,我真是佩服你们!”
杨震装着重伤的样子,上气不接下气地说道:“李局,您……您怎么过来了?我和季洁遭了埋伏,都受了不轻的伤,这里危险啊!”
季洁也配合着杨震的演戏,装出一副半昏迷的样子,头靠着杨震的肩膀,满身是血,眼睛半闭着,似乎连话都没力气说了。
杨震一边回话,左手一边悄悄地藏到腰后,握住了手枪枪柄。他感觉到季洁的右手也在做着相同的动作,杨震的嘴角浮起了一丝不易察觉的笑容。
“哦,原来这么危险啊?可是我一点都不怕呢。”李林带着嘲笑的口吻调侃了一句之后,不想跟杨震多废话,他知道杨震的厉害,和他多话只有自己吃亏。李林左手一挥,跟他来的几名警察同时举起枪,枪口指向了杨震、季洁。
“李局,这是什么意思?”杨震口气很平淡,似乎并没有震惊和慌乱,这让李林很不爽。
“没什么意思。只不过,杨震,你和季洁在这里牺牲,对大家都有好处。”
杨震哼了一声:“也就是说,您要在这里解决掉我和季洁,并伪装成是这些外国人杀死的,对吧?”
李林淡淡一笑:“杨震,你别套我的话,我也不想多说什么。反正你和季洁现在都被撤职,涉嫌重大违纪,回去也不会有好果子吃,何必呢!”
杨震说道:“李局,自打我从警校毕业,当上警察,我就没怕过死。不过呢,一个要死的人总希望能死个明白,这您总能满足我吧!”
李林说道:“别价,杨震,我说了,你别套我的话。我可不想被你身上什么地方的录音设备给坑了。虽然稍后我们会彻底搜查,但还是谨慎点好。不明白就不明白吧,糊涂才是福气,你啊,何必事事都要弄明白呢!”
这种双关语,杨震和季洁哪能听不出来。杨震说道:“要这么说,我们今天真得光荣在这儿了?”
李林点点头:“这样你好我好大家好。永别了,两位。”
这时候,杨震和季洁已经悄悄把手枪**了。季洁说道:“等等!我想问一句,我女儿,杨念洁能被你们骗到这里来,是不是你——李振干的好事?”
杨震的秘书小李不敢看季洁,也没说话,默默地退到了父亲身后。李林哼了一声:“杨震,季洁,我劝你们别反抗。我注意到了你们的小动作,知道你们在背后都握着手枪,了不起啊,身受重伤,面对自己人也不放松警惕,但是很可惜,你们仍然没有任何机会。重案六组的人正开着车四处找你们的宝贝女儿呢,市局正在组织警力堵截,他们不可能找到杨念洁,而你们也再见不到到女儿了。哼哼,放心,很快就结束了。”他提高了声音:“动手!”
“呯!呯呯!”枪声猛然响起,向四周发出嗡嗡的回音,在一度沉寂下来的墓园里显得格外刺耳。
“哎哟,哎哟……。”枪声过后,倒下的不是杨震和季洁,而是李林身边的两名警员。他们的胳膊被击伤,手枪掉在了地上,两人痛得呲牙咧嘴,蹲在地上呻吟着。
“狙击手?在哪儿,怎么回事?”李林大吃一惊,他万没想到,这儿还有其他人在。
随着枪声,埋伏在周围的六组警官纷纷冲了出来,丁箭、陶非、佟林、王勇……,众人分左右包围住李林、李振,举枪对准了李林手下的那几名警员。丁箭他们手中的可不是手枪,而是缴获的意大利人的自动步枪,这火力可是压倒性的!
“放下武器!”“放下枪!”丁箭、陶非呵斥着那些跟着李林来的警员。那些人还不想认输,握着手枪,望着李林,等上头拿主意。
此刻,杨震从容地站起来,举枪对准李林:“李局,您犯了三个错误:第一,我和季洁其实没怎么受伤,第二,六组的战友们还在这里,刚才的狙击手就是大斌子,第三,您不该这么笨,被赵昌文当枪使,亲自来这里想要灭口!”他提高了声音:“你们因为轻敌,已经输了,给我放下武器!”
“放下武器!”六组的警官们也吼道。丁箭沉着脸:“放下枪吧,兄弟们,别逼我们对自己人动手!”
“啪嗒!”一名警员在惊慌中扔掉了手枪,这就像传染似的,其他人也纷纷丢掉武器,一脸的沮丧和惊恐。
杨震举枪指着李林,季洁配合密切,枪对着的是李振。此刻,她见形势控制住了,朝丁箭说道:“缴他们的枪,都给我铐起来!”
王勇一笑:“好咧,季姐!”他从腰后掏出锃亮的手铐,第一个就是李林,王勇举着手铐:“对不住了,李局,多包涵您那!”
“咔!”手铐合拢的声音在枪声后显得是那么的悦耳、动听。望着被铐起来的李林、李振等人,杨震的心情难得好了些。他拿出烟盒,随手抽了根烟,叼在嘴里,不知道在想什么。一旁的季洁横了丈夫一眼:“不都戒了吗?”
杨震叼着烟:“我又没点,你啰嗦什么!”
季洁哼了一声,摸摸口袋,自己带的打火机还在,她拿出来,“咔”地点着,送到杨震嘴边。杨震借着火点了烟,吸了一口,又把烟雾吐了出来。
这夫妻俩就是这么特别。季洁从不抽烟,但身上总带着打火机;杨震身体很好,但身上总是带着小药瓶儿。
这时候丁箭过来了:“杨哥,季姐,人都拷上了,八个人,他们的枪也下了。现在我们怎么办?”
杨震抽着烟:“还能怎么办?现在我们是一没证件、二没名分,估计市局那边,赵昌文早就开始‘通缉’你们了。这会儿,只能期待部里的反应能来的及了。”
坐在地上的李林突然笑了:“杨震,你别痴心妄想了。就算你告到部里,李国栋也只能按程序,先向市局了解情况,不可能直接就给六组这帮人‘平反’。这种越级不可能,这就是中国的官场!而赵局长只要接不到我的电话,他就会知道这儿出事了,就能派人来这儿救我回去!现在,你们已经没有了警察的名分,杀我,你们不敢,审我,你们没那资格,放我,你们又不甘心。哈哈,很尴尬吧!”
杨震又吐了一口烟:“对啊,李局您不说我还忘了。没您的电话,赵局长那边儿是要起疑心。”他来到李林面前,蹲下,掏出手机,“李局,如果我说,请你给赵昌文打个电话,就说这里完事儿,一切顺利,马上回去,行不行呢?”
李林愣了一下,他没想到杨震会这么说。几秒钟后,李林一阵狂笑:“杨震,你以为你是谁啊?你让我打电话?你脑子没坏吧?你根本就资格这么对我说话!”
杨震耸耸肩,站起身来,向王勇望了一眼。王勇立刻比了个“OK”的手势:“杨哥,部里的车刚刚到。”
杨震笑笑,冲李林说道:“李局,是,我是没资格这么对您说话。不过,请您打电话的人可也不是我。”
李林一愣:“杨震,你什么意思?”
“是我。”就在这时,一个威严的声音从杨震身后传来。李林当时就一哆嗦,怀疑自己患了幻听的疾病。
他并没猜错。只见杨震退开,季洁陪着一位身穿警服的老人走了过来,那位老人肩上,佩戴者副总警监的警衔。
李国栋到了。
李林做梦也没想到李国栋会出现在这里。他哪里知道,如果不是杨震、季洁今早去李部长家做了直接汇报,李国栋根本不可能来得这么快。
另一方面,在制药公司外围,艾丽莎找了个相对隐蔽的场所,拿微型望远镜观察着入侵路线,等着收集情报的萧雨心回来。过了半小时,萧雨心开门走了进来。
“怎么样?”金发女孩问道。
“嗯,Aventis制药集团公司研发基地的基本情况都清楚了。这个园区是半年前刚启用的大型药物研发机构,是很正规的企业实体。里面的员工大约有1200多人。”
“那就是说,这里绝大部分的业务、人员都是正常的,只是皮诺斯他们把这儿作为据点而已?”
萧雨心摇摇头:“没那么简单。艾丽莎,根据你的观察,整个园区的建筑数量、占地面积能估计出来么?”
金发女孩点点头:“当然。”
“那用电量呢?”
艾丽莎说道:“根据建筑数量,我也可以估计个大概,但这有关系吗?”
萧雨心说道:“我调查了园区上个月的用电量,明显比正常值高出一截。虽然不是很显眼,但总觉得里面有问题。”
金发女孩想了想:“你是说……里面有地下设施之类的结构?”
青年警官点头:“对。只不过我没时间去调查整个园区的建筑材料用量,不然的话……。”
艾丽莎问道:“那我们现在怎么办?”
萧雨心说道:“我估计,那帮意大利人应该可以自由进出园区,因为里面外国职员还不少。但他们也不可能把念洁关在地面建筑里,毕竟这1200名员工不可能全是罪犯。所以,他们在地下设施的可能性很大。我们得进去找到地下入口才行。”
金发女孩望着远处的园区大门:“整个园区占地面积很大,短时间很难找到啊。而且,一旦我们被发现,就可能危及念洁的姓名,难度不小呢。”
萧雨心也有点犯愁:“没错,但我们可没时间再去搞外围情报了。如果拖久了,念洁在里面也同样危险啊。而且,如果让皮诺斯他们缓过劲儿来,销毁了什么重要证据,那可就耽误大事儿了。”
金发女孩叹了口气:“也就是说?”
萧雨心点点头:“检查装备吧。”
艾丽莎抽出手枪,检查弹药、确认匕首位置、耳麦效果,然后朝萧雨心点点头:“走吧!”
“喂,小鬼们,去哪儿呢准备?”就在这时,门外传来了一个陌生的声音。萧雨心猛地一惊,闪身、掏枪,枪口在下一秒就已经对准了来人的脑门!
与此同时,郊区墓园内。
“李林,你以为你还有资格和组织讨价还价?”李国栋一脸严肃,瞪着李林。
这时候,丁箭、王勇他们都在远处散开,李国栋身边就只有杨震和季洁。陪同李国栋来的3名警官正在对李林的几名手下做着突击审讯。
“丁头儿,你看见没?这几位,包括李部长那司机,全是练家子,都不是省油的灯啊。”王勇在丁箭身边低声说道。
“那是,比咱强是吧?看看萧雨心就知道了。”陶非也深有同感。
应该说,王勇没猜错。这几位部里的警官都是监察局特别调查处的,论身手,几乎能赶上各大军区的特战分队了。要不,在这么复杂的局面下,李国栋能一个人到案发现场?
“李部长,您别吓唬我,我也知道公检法的内部规则。我现在算是污点证人,没有我的合作,部里想彻底打掉赵昌文集团和那帮意大利人就很困难。我帮着赵昌文快10年,虽然核心的东西我不清楚,但他的整个集团组织我还是基本清楚的。所以我现在对部里很有价值。您说,我怎么就不能讨点价钱?”到了这时候,李林也就没什么顾忌,有什么说什么了。
李国栋哼了一声:“不错,在国外有污点证人这一说。但是,国内可不吃这一套。李林,你应该知道,任何人,都没有权利和组织要什么价钱。不过,你我都是系统内部的,我就不跟你说套话了。这样吧,我只能保证,整个案件,涉及你和你儿子的,我们将尽量做到保密,不牵涉你的妻子和女儿。另外,”他朝李振看了一眼:“我们将考虑,减低你儿子的量刑。这些都取决你自己的表现。你好好考虑吧!”
李林看看儿子,又想了想,脸上一阵红一阵青的。最后他咬咬牙:“好的,我相信您,李部长。杨震,把我的手机给我!”
杨震笑了笑,把李林的手机还他,后退几步,跟季洁小声说道:“不愧是老头子,人老成精啊!”
季洁噗嗤一笑,李国栋显然也听到了,横了杨震一眼,没说话。
李林深呼吸,平稳了一下气血,然后拨通了赵昌文的电话:“喂,老赵,是我……。”
另一方面,Aventis制药集团公司研发基地附近。
萧雨心在拔枪对准来人的同时,艾丽莎也抽出了匕首,架在来人的颈动脉上。两人都很吃惊:皮诺斯的手下这么快就发现这儿了?
来的这位可没丝毫惊慌、这是一位身板硬朗、头发斑白的中年人,约莫60多岁,但丝毫不显老态,腰杆笔直,双眼炯炯有神,带着一种天然的威风,以及市民的朴实。
“小鬼头们,有这么欢迎前辈的么!真是的,现在的小年轻儿啊。“那人开口就是地道的京片儿,把萧雨心和艾丽莎都给说愣了。
“请问您是?”萧雨心仍然举着枪,没放松警惕。艾丽莎看萧雨心没动,那刀子自然也没撤下来。
那中年人叹了口气:“这叫什么事儿,老郑让我来帮着你们,结果连我是谁都没告诉你们?用你们年轻人的话怎么说来着,对,无语啊!”
萧雨心问道:“郑一民郑厅长让你来的?你怎么知道我们在这屋?”
那人哼了一声:“只有这里是对制药园区的最佳观测点,我当了四十年警察,看一眼就知道了。你们又没时间去布置其它观察点!”
萧雨心暗中点点头,佩服这人的经验。而且他看出,这人应该没有恶意。还有,这人穿着衬衣长裤,身上并没有藏着武器。萧雨心把枪撤了回来,艾丽莎也松开了匕首。萧雨心问道:“您是?”
那名中年人答道:“我是曾克强。”
大曾来了。这可着实出乎萧雨心的意料。他知道曾克强是六组老人,也是季洁之前的搭档,同时也是一名非常优秀的刑事警察。想当年,自己还没生下来,大曾就已经是警员了。论资历、论经验、论眼睛的“毒”,萧雨心知道自己还有很多东西要向大曾学习。
不过,自从曾克强年前退休后,一直没怎么和六组的人联系,这时候出现,萧雨心确实没有想到。
而对于曾克强而言,他不能不来。这二十多年来,虽然调离了六组,但大曾一直担心着战友的安危、挂念着季洁的幸福。六组后来的“815”大案、十六枪案,乃至后面无数的大案子,曾克强都有关注。在杨震和季洁的婚礼上,他以一个老大哥的身份,向两位新人敬了满满的两杯酒。
再后来,念洁出生,一辈子没结婚的大曾把念洁当做自己的亲女儿般疼爱——不,还胜过自己的骨肉。念洁也知道这点,所以从小有什么棘手的事,往往会去搬大曾的“救兵”。
记得有一次,念洁和丁小蕊又闯了大祸,而且念洁还是主谋,把杨震和季洁气得不轻,眼看就要动巴掌了。杨念洁一看不行,王叔、周叔、田阿姨他们都是妈妈的下属,劝不了,胖叔叔(老郑)又是个和稀泥的“软蛋”,被妈妈克两句就不敢犟了,也没用。怎么办?怎么才能不挨打?
丁小蕊倒不怕,别看丁箭那脸黑的跟什么似的,只要有田阿姨挡驾,他敢动他女儿一指头么?自己可怎么办?
百般无奈,那晚杨念洁从分局里跑出来,没敢回家,溜到曾克强家附近的公园溜达,她知道大曾每晚都会来散步。果不其然,大曾发现了小丫头,看小念洁哭得梨花带雨,曾克强心都痛了。他问了前因后果,对小念洁那是百分之百支持,拉着小丫头回去跟季洁理论。
念洁出生以来,小丫头就知道,妈妈那是女王范儿,别看老爹级别高,在家也就一跪搓衣板的材料,老郑、王勇、陶非他们更不是季洁的对手。唯一敢驳她妈的,就只要那位人不在分局、但心一直在六组的曾伯伯了。
果不其然,那天晚上,大曾火儿大了,拉着小念洁来到分局,找着季洁和杨震,上来就是一顿尅:“你们的亲生女儿,有什么事儿非得打人家?看看人小丫头哭成啥了!你们别怪我这个大哥管闲事,你们当爹妈的真能狠下心来啊!我曾克强没福气,没儿没女,念洁要是我女儿,我才不会这么狠心!而且这事儿她做得对!小丫头继承了你季洁嫉恶如仇的性格,这有什么不好,嗯?!”
面对大曾,季洁一肚子火发不出去。一直以来,季洁对大曾都是敬重、感激,还有一丝抱歉。即使她有再大的怒火,也绝不会对着大曾生气。季洁轻言细语:“大曾,嫉恶如仇是不错,但也不能无法无天啊!念洁心是好的,但还是犯了错,你可不能一位袒护她哦!”
念洁躲在曾克强背后,抓着大曾的裤腿,眼泪婆娑的,指望着曾伯伯帮自己说话。其实大曾也知道,季洁和杨震说得都对,但即使如此,即使念洁再有错,曾克强都不愿看到小丫头受一点委屈。所以那晚,大曾难得横了一回:“我不管!要打孩子,你们得先打我!怎么着,杨震,动手啊!”
杨震那“狡猾”的性格,能跟大曾硬抗吗?看着这一回合女儿得胜,杨震心里高兴:不愧是我杨震的女儿,嘴上说的是:“别价,老大哥,那我哪敢啊!什么天大的事情,我冲您的面子,算了算了。念洁,以后你给我注意点就行了,听到没有?还不谢谢你曾伯伯!”
念洁这才露出了笑容。小丫头抱着大曾的胳膊:“谢谢曾伯伯!”大曾微微一笑,这笑容含着多少感情啊!
后来念洁上高中、大学,每年生日,都能收到曾克强的贺卡和礼物。虽然不是什么值钱的东西,但念洁都有好好的保存。她知道,这是一位长辈最珍贵的关怀和爱护。
正因为如此,念洁被绑架,季洁把萧雨心和艾丽莎的位置通报了老郑,老郑不放心,让大曾先过来看看。曾克强火急火燎地赶来,找到了萧雨心和艾丽莎,商量着怎么把念洁给救出来。
雨后的思念提示您:看后求收藏(卧龙小说网http://www.wolongxs.com),接着再看更方便。
好书推荐:《修成谪仙的我却变成了女孩子》、《谁能来救救我》、《拥有变性能力的我可以为所欲为》、《千反田的超高难度重生攻略》、《想要变成鹰的鱼》、《药娘日记》、《夫妻以上恋人未满》、《别当欧尼酱了》、《变身后的幸福生活》、《瑶的恋爱物语》、